HELLO FROM ELEDUCK
NO.89
你好鸭，这里是 While Asleep 和电鸭社区合作的访谈文字板块。在这档跨越7个时区的连线栏目里，我们将以跨文化的视角，探寻多元的生活方式，采访扎根在世界各地的有趣人以及 TA 们的故事。
▌While Asleep 主播
立立
4年海外旅居，通过行走世界了解自己
9年教育行业，在自由但不算“职业”的探索路上
佩瑶
毕业于法国高等商学院，荷兰科技初创公司产品经理
在阿姆斯特丹生活4年，正在努力熬过欧洲的冬令时
▌说在前面
对外汉语在很多人看来，可能是一个入行门槛不高，可以轻松做副业的新兴职业选择。而作为本专业毕业的我和很多曾经同行的身边朋友来说，其中很多人都走上了转型之路。
但仍然也有一些人，以相对另辟蹊径的方式，还继续留在这个行业里，一做就是10年以上。今天我便邀请到了三位朋友，她们有的进入到了国内还相对小众的中外合办大学教书，有的则在美国工作多年，还有的索性在这个行业里自己创业。这一期，我们就来听听她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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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谈嘉宾
Michelle，美国波士顿某私立初中中文讲师
对外汉语专业本硕，在本行业从业10年+，先后在美国圣路易斯市、纽约汉普顿、波士顿教授中文。在北京期间，还曾参与过哈佛北京书院、CT 等中文教学项目。北语硕士毕业后，回到美国留学深造一年，后续定居当地。
| 在美国攻读中文教学专业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立立：Michelle可以先为大家介绍下自己在对外汉语这个行业的辗转经历吗？
Michelle：因为我本科和研究生读的都是对外汉语专业，后来通过国家孔院的项目，去到了美国的圣路易斯市，在那儿工作了两年。然后我就来到了波士顿上学，选择的专业也是和对外汉语教学相关的。毕业之后，我在美国找到了工作，去了纽约州东汉普顿的一个高中工作了两年，直到现在又回到了波士顿教书。
立立：你当时在美国读的具体是一个怎样的专业呢？
Michelle：专业名字就叫汉语教学。因为我在北京语言大学已经有了一个硕士学位，所以这个项目只有一年，主要学习美国课堂的教学法。
立立：我感觉在海外读汉语教学相关的专业还挺少的，它是教育学下面的一个分支方向吗？
Michelle：有的学校是在教育学下面的分支，但我的这个是一个独立的汉语教学硕士项目。近年来因为对外汉语教学还蛮火的，所以这个专业也开得还挺多的。当然，我觉得也得益于现在很多美国大学里都有中文老师或教授，他们会有开设中文教学相关专业的希望，并借此引进一些在中国有本专业背景的学生，让他们有机会在美国继续深造，甚至争取到留下来教学的机会，因为美国其实还是挺缺中文老师的。
立立：你觉得在美国的这一年当中，你所受到的专业背景熏陶和实践经验的积累，跟在国内学习有什么区别？
Michelle：我读的这个项目非常具有实用性，它直接教授的就是北美教学法。另外，如果以我们这种在国内本专业的硕士背景，直接到美国来求职，其实仍然是很难的。至少我身边所认识的在美国从事中文教学的朋友或同事，都是拿到了美国学历的，当然我指的是新移民。你在找工作的时候，美国学历其实就是一个重要的敲门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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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海外和国内从事中文教学的区别
立立：那你在国内和海外教学，从工作氛围、价值感等方方面面综合考量，你觉得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Michelle：我一开始是在北语带课，当时教的都是大学生；之后去到美国孔院，主要的教学对象变成了高中生，此外还会去小学、初中做中文推广课程。之后我回到北京，还参与过哈佛北京书院、CT 这类的项目。我觉得，国内教学氛围主要是学生的动机很强，你能推得动他们，再加上给大学生授课，你们会有很多可以深入探讨的话题。
而现在教初中生，我会觉得语言它是其次的，第一位的其实是教育本身，比如怎么让孩子们去尊重别人、得体表达，甚至是如何管理时间、规整作业这些非常细小的、且不间断的过程。我觉得我也是直到教了初中生后，才真正理解什么叫 education（教育）。你要学会找好这个时机，用最有效的语言来达到你的教育目的，而不是给学生说教，这种感觉很奇妙。
立立：虽然我知道你其实也没有那么喜欢教小孩，但有没有一些时刻让你觉得，当孩子们的老师真幸福啊……
Michelle：其实也是有的，之前教大学生的时候，当然会更有成就感；但现在教小孩子也会有他们特别可爱的地方。比如我有一天去上课，当我来到教室打开门时，我就看到有好几个小孩站在教室前面，其中一个模仿我的样子，带着其他的小孩领读汉字，还用手势在打声调，我当时看到，心都融化了……但是小孩真的可以是天使，也可以是魔鬼，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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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择在海外生活，你必须要做的取舍题
立立：那你在美国生活这么多年，会有文化不适应的部分吗？
Michelle: 我觉得美国是一个非常崇尚外向性格、很注重社交的国家，所以内向性格的人很容易感到压抑。我恰好就是一个比较内向的人，所以在社交方面会感到有些不适应。但好在整体环境还是比较开放的，他们会鼓励你做自己，尽管同时也会带着评判的声音。但总的来说，你仍然可以坚持做自己，只要你足够坚定。所以我也不会逼迫自己参加社交，做我不喜欢的事。
立立: 你有没有停下来思考过，是否还要继续留在美国？
Michelle: 做选择就意味着取舍，你肯定要舍弃一些部分。当我在做出决定的时候，我会先看看什么最重要。对我而言，自由是第一位的；其次是工作和生活的平衡，当然这也和自由有关。当我很明确地知道这两点是最重要的、且不容妥协时，那即便我需要舍弃一些东西，也是甘愿承受的。
| 对于想来美国教中文的朋友们的建议
立立: 你提到自己其实对现在这个行业的热情已经很低了，那你有考虑转行吗？
Michelle：尽管我一直在尝试一些东西，但由于我目前还没有拿到绿卡身份，所以都不能落地去做。
立立：拿到绿卡需要等多久呢？
Michelle：从提交绿卡申请到获得批准，可能需要大约两年；批准后你就进入了排期阶段。由于每年的申请人数很多，而发放的绿卡数量有限，排期就会逐年推迟。以我为例，从提交绿卡申请至今已经有三年了，我可能仍然还需要等待更长的时间。此外，你在提交绿卡之前可能还需要在美国念书，其后有1年OPT实习签证；等你真正进入正式工作，雇主是否愿意帮你办理工作签证，也是一个很被动却至关重要的环节。如果你拿到了工作签证，最多可持续6年，如果幸运的话，一年后雇主可能会为你办理绿卡；但如果运气不够，可能还需要等更久，或者你在中途跳槽，新雇主又需要重新为你办理签证。总的来说，如果你想来美国发展当地中文教学的话，还是很需要谨慎考虑这些情况的。
立立：除此之外，对于那些依然想要在美国尝试走中文教学这条路的朋友们来说，你觉得还有哪些需要做好准备的事吗？
Michelle：首先，无论选择何种职业，最好先了解一下它的工作性质。比如我目前的工作状态是每周上12节课，此外还有一些会议和学生自习时间，但总体来说工作和生活是相对平衡的。但在美国，每天上5节课可能是初高中老师的标配。我当时在纽约工作的时候就是这样，白天会非常疲惫，晚上还要备课。至于假期的话，我们每个学期有两个半到三个月的时长，寒假放2周，感恩节1周，春假还有2周。
我个人的感受是，人生的不停变化才是永恒的真理。我20多岁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一天我会对专业和工作的热情发生巨大转变，因为那时候我是真的很喜欢，也充满激情。所以，你也要为这种可能的变化提前做好准备，否则一旦发生，你就会陷入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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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谈嘉宾
晓颖，现为西交利物浦大学中文讲师
对外汉语专业硕士，在本行业从业10年+，曾参与国家外派项目，奔赴泰国、英国、美国三地教书，目前在国内苏州的一所中外合办大学任教。
| 不太为人熟知的国内中外合办大学
立立：中外合办的大学似乎并不多，可以大概介绍下这类大学的特点和招聘门槛吗？
晓颖：当时我在找工作的时候，其实也并不知道国内有这样的大学存在。入职后才发现在江浙沪这边就有四五家，例如上海纽约大学、昆山杜克大学、宁波诺丁汉、温州肯恩，还有就是我们学校（西交利物浦大学）。在广州、河南等地还有几家，国内大概不超过20所。
立立：我以为这种中外合办大学可能都在北上广这样的一线城市，但是连宁波和河南都有，还蛮超乎我的预期。
晓颖：是的，中外合办大学有一个经过国家教育部认证的列表，其中一部分是类似职业学院的，专注于特殊的行业领域。就中文教学而言，像我所在的学校，不管留学生是什么专业的，都有根据不同专业设置所对应的中文水平要求。有的专业可能要求学两个学期，有的可能整个四年都在学。
立立：这种大学的招聘门槛高吗？听说需要三封推荐信，而且不同于国内常规的推荐机制，它不是由申请人递交，而是一定要由推荐人通过专门渠道提供，不会经过申请者本人，以确保评价体系的中立和客观性。
晓颖：是的，因为我们学校是按照英式大学的机制运作的，所以推荐信非常重要，此外对学历和工作经历也有较高要求，比如语言老师可能需要硕士学历。除了相关教学经验，你还需要展示出自己具有国际化的教育理念。大部分老师都是海归，包括拥有海外留学和工作背景的，当然也有一些国内大学毕业的优秀人才。
立立：你觉得这些大学在招聘时最看重的素养或特质是什么？
晓颖：我觉得首先看你的教育经历是否符合要求，也就是说你是否是这个行业的专业人士。同时，也会看你的经历是否契合，以及你在教授语言时有没有一套自成体系的逻辑和理念。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你是否能够很好地融入一个国际化的职场环境，与所在学校的教育理念一致、和同事高效合作，快速适应它们的管理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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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样的大学里工作，卷吗
立立：在国内大学当老师感觉竞争还是相当激烈的，那在这种中外合办大学里，你每周的工作状态是怎样的？
晓颖：我真的不是凡尔赛，因为我们学校是英国大学体制，所以不鼓励加班。比如十一放假连续7天，但我们不会像国内那样调休，学校周末是一定会休息的，不存在补班的情况，我觉得这样还是很公允的。我有些外国同事还开玩笑说，中国人的假期不叫假期（笑）。
立立：那除了双休以外，这种大学还会有一些额外假期么，比如你们的寒暑假是怎么设置的？
晓颖：我们学校年假有39天，老师可以在三个时间段请假，以满足不同需求。比如有的外国老师可能会在圣诞节请假，而中国老师可能更倾向于春节这样的时间节点。另外，我们的学期相比于传统大学是比较短的，每个学期只有14个星期，大概3个多月。但我们并没有所谓的寒暑假，非年假期间我们也会有不同的工作，比如科研或者准备下学期的课。
立立：你们会有一些必须要求达成的科研任务指标吗？
晓颖：这个倒没有必须，只是看老师自己的选择吧。我们的考核主要分为3个部分，第一块是教学，第二是科研，第三是学校服务。大学会根据这三个维度综合考量，为老师评级。
立立：那你觉得整体的工作氛围卷吗？毕竟还是在国内。
晓颖：我觉得会比国外卷一点，但主要体现在工作节奏更快。一方面海外孔院项目的教学量当时不算特别大（当然项目不同，情况不同），而像我们学校一般每周会有18到20个课时，但如果你承担了科研或学校里的一些服务性岗位，课时量也会相应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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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持续10年的工作抱有10分的热情，是如何做到的
立立：你是如何保有这样的10分热情的？日复一日地教授同样的内容，不会倦怠吗？
晓颖：因为我自己是蛮喜欢教学的，如果不出现什么重大变故，我应该都会一直做下去。当然倦怠也会有，但我觉得主要是来自于我的教学灵感匮乏，所以更多是我自己的原因。比如为什么我就想不出来一个更好的方法去教这个知识点，为什么感觉学生没有听懂，这个时候可能会产生一些自我怀疑，但反而会推动我去做更多教学方法上的探索和提升。
另外，虽然你教的内容可能是一样的，但你教的学生是不同的，得到的反馈也不一样。而且我也会不断地从别的老师和网络上的公开资源中，得到很多新的启发。
| 哪些渠道可以进一步了解中外合办大学
立立：有哪些渠道和方式，能够让我们了解到更多关于此类国际大学的信息？
晓颖：可以去各个学校的官网看看，上面一般都会有专门的招聘板块，此外也会第三方平台发布相关招聘信息，可以持续地去关注下。不过需要提到的是，因为目前国内的国际大学还相对较少，而且由于疫情，留学生的数量增长不快，对老师的需求可能没有那么高，所以现阶段新岗位放出来的几率可能不是很大，但我个人还是很看好，随着越来越多的留学生来到中国学习，这类岗位的需求也会逐渐增长。
立立：我觉得晓颖今天的分享还是很有价值的。比如像我这样的人，习惯了教授成人，且也不太擅长教小孩儿的，以前觉得除了国内大学，也没有其他选项了。但今天你的分享却给我们打开了一种新的可能性，尤其能在这样一种国际化环境中工作，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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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谈嘉宾
赛赛，对外汉语行业内的创业者
对外汉语专业本硕，在本行业从业11年+，曾参与国家外派项目，前往泰国、老挝、新西兰、马耳他等四个国家工作。目前在湖南长沙自主创业，发展国际汉语教育、教师培训等相关业务。
| 怎么看待中文教师的职业发展天花板
立立：你居然已经在对外汉语这个行业做了11年，很厉害！你最初也是通过参加孔院项目进入这个行业的吗？
赛赛：对，我在大学毕业那年就加入了孔院项目，成为了泰国的汉语教师志愿者，然后就申请了公派教师，接着在其他几个国家工作了6年左右的时间。
立立：我自己也是通过这些项目去到了美国和德国，工作了4年。这段经历为我开阔了视野，但同时也让我看到作为老师的天花板。当时我会经常问自己：是否能一直保有我对这份职业的热情；以及如果我一直走这条路，会不会限制其他发展的可能性？所以我在硕士毕业后索性找了跟我的本专业毫无关系的工作，去验证自己的更多可能。现在回想当初的选择，我会觉得，有时候人就是需要刻意偏离所谓正常或顺遂的发展轨道，让自己抽离出来看一看轨道以外的旷野。所以我很好奇的是，你现在在湖南长沙创业，选择了一条另辟蹊径的道路，是否也是因为你看到了教师职业的天花板，想去追寻更多可能呢？
赛赛：实际上我没有考虑那么多。之前我在这个轨道里，也很享受其中，并没有感到迷茫或漂泊不定。可能这也与个人性格有关吧，我决定如果一辈子只坚持做一件事，其实也挺酷的！
至于创业，这确实需要机遇。我当时本来是要作为公派教师，前往德国的特里尔大学的；但在去培训之前，我联系了一个朋友，也就是我现在的合作伙伴，我们俩一拍即合，才开始了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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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在对外汉语行业创业
立立：你所做的是怎样一个创业项目呢，有可能简单介绍下吗？
赛赛：我们一共有3个板块，第一个板块是关于汉语国际教学的。我们有自己的外国学生，也有老师，所以也在持续做中文教学课程的招募。第二个板块是教师培训，主要面向的是对中文教学感兴趣的非专业人士，帮助他们更加系统地学习，提升教学技能，同时考取国际中文教师这类的资质证书，或准备岗前培训。最后一个部分是关于中文老师的海外就业。网上很多人说对外汉语专业很坑，大家能够接触到的资源和机会都很有限，但其实海外的需求一直是有的。所以我们就想做一个链接，把我所知道的资源共享给更多人，让他们有机会去到海外教学。毕竟像孔院这样的项目，也只有一小部分人能够争取到这样的机遇。
立立：是的，除了这种孔院这样的国家海外项目，其实还是很难通过个人的力量链接到海外当地资源的。当然也有一些招募信息的汇总平台，但还是相对碎片化的。那在这三个板块中，你觉得最难的是什么？
赛赛：困难还挺多的，最难的可能是就业吧，尤其是帮助国内老师和海外岗位的资源匹配。你需要很细致地了解每个岗位个性化的招聘需求，以及应聘者对薪资待遇、意向国家的偏好，这些资源整合和岗位匹配的过程还是比较复杂的，尤其当它牵涉到各个国家，而不只是一个地区时。
另外，作为创业者，你的角色会比较多。以前我是纯粹的教师岗位，关系处理和问题解决都比较单一，但创业之后，特别是前期，基本上所有事情都需要你亲力亲为。因为只有清楚地了解了每个环节，你才能够招到合适的人，建立自己的一套人才培养体系。所以从教师岗位招募到运营宣传，以及各种法律法规、财务报税的了解，都得自己去摸索。你每天要接触到很多新的内容、处理各种你不熟悉的问题，这是很有挑战、同时也让我成长最大的地方。
| 从创业回到一线教学，重归原点可能才是答案
立立：对于那些想要走出去或者自己创业的对外汉语人，你会有哪些建议呢？
赛赛：其实我觉得对外汉语这条路是可以一直走下去的，我就是一个例子。当然前提是你对它够喜欢，因为做任何一个选择都是有利有弊的。但有时候过多的权衡利弊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关键还是把你脚下的路走好就行了。前期投入的时候，没必要太在意得失。有句话说得特别好，失败它其实并不是成功的对立面，而是成功的一部分，所以你曾经有过的一切经历，其实都成就了今天的你。有想法就大胆去做，出发总会比你思来想去有意义得多。
立立：的确，任何一条路都是可以走通的，前提是你先迈出那一步，不要囿于前思后想，否则反而会陷入持续的内耗。我其实也在畅想，说不定一两年后我又出国了。咱俩可能都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但绕回来的那个你又不是原来的那个你，你不会再有一种不甘或想要自我证明的急迫感。而回到那个原点，也不是所谓的失败，你可能会变得更加平和自洽。
赛赛：同意，在你尝试过所有这些体验之后，你才会真的知道什么是适合自己的，所以回到轨道可能也是一种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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