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脸交友区远程 2 年、小米对讲机产品负责人 4 年 → 重启自由探索

做了 4 年智能硬件，前不久重启对自由工作的探索。

其实更早之前就有几种不太一样的远程工作经历：

• http://Tower.im: 红杉投资的线上协同应用，可能是国内最早实践远程办公、并坚持最久、实践最好的团队之一。
• 云币网：当时好几位核心成员是 Intridea 公司在中国远程工作的工程师，也是国内程序界特别是 Ruby 圈的知名开发者，如 Terry, Daniel 等，他们之前坚持录制多年的播客 teahour.fm 里有多集和远程工作相关。
• FellowLab & DeepDevelop：其实也是电鸭前身“一早一晚”背后的团队。
• ThemeForest 主题独立设计开发：期间了解了不少国外远程工作者生态相关信息。
  

用三个关键词对应三个阶段，稍微展开介绍下我的相关经历：

1. SOLO —— 独立开发开启远程尝试
2. 微博 —— 连续靠微博找到远程工作
3. 重启 —— 告别小米体系，开启新的探索

1. SOLO —— 独立开发开启远程尝试

我大学是自己本就感兴趣的工业设计专业，除了学习相对传统的实体产品设计，软件设计的学习也在范畴之内。

以实习经历为例，大二暑假去腾讯做互联网产品交互设计，大三就又跑到广东工业设计城做实体产品。

这样左右尝试之后，到要毕业时就有点纠结了，设想两个方向：

• 往软硬结合的智能硬件产品设计方向发展：但当时觉得理想的机会还太少；
• 找机会尝试互联网创业：但觉得自己独立作战能力还差点，特别是程序技术方面，毕竟这才是互联网世界的基石。

之后就先考了本校研究生，准备给自己多一点时间。

那段时间给我留下较深印象的两个内容：

• “一席”演讲《创业八年》：主讲人舒义一上大学就开始创业，小有成绩之后开始尝试互联网创业，开始也做各种网站试图照搬美国模式，但都颗粒无收。直到索性转变思维，成为了腾讯网四川站的代理，赚取了人生第一桶金。
• 一篇当时小火的博文《降级轮》：主旨是建议 IT 精英可以放弃相互死磕，去传统行业的广阔天地大有所为。（几年后做设计工作室，拜访博主，还有幸合作一小段时间）

这两个内容，基本都在说明，那时的互联网创业看似光鲜，但大多不易盈利，对于普通创业者其实很难。

这让我也开始思考，有没什么机会做点小产品，不求爆发、融资，但能较快就有盈利，哪怕很少也是良性的开始。

直到有一天，一个学长跟我提到他听说西安有个人，做网站的主题向海外销售还卖的不错。我一听就来了兴趣，因为这方面设计开发我做个人网站时尝试过一点，有些基础。但我没想到，网站主题还可以像产品一样，向海外销售。

同时，我想起来之前在微博上关注过一个在西安的设计师，从发的一些内容来看很像是做这块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我就在微博上找出此人，并且直接给他发了私信留言。

翻了一下当年的聊天记录，没想到竟是这么尬的搭讪方式：

后来发现，果然是同一个人。

他确实做了几个网站模板在一个平台上向全球售卖，而且不久之前靠一个爆款作品的收入，把买房买车都解决了。那段时间他作品源源不断的销售，自己只需每天花小半天时间回复一下世界各地各种客户的售后问题，剩下时间都是自由的。

我就觉得到这个事情实在太酷了，足不出户就可以服务全世界的用户，而且还可能有不错的收入，所需的设计和技术能力又是我能够摸得着的。就决心也要自己试试。

但不久之后研究生就开学了，开学后越来越忙，很快自己的时间就寥寥无几。但做主题尝试创业的想法依旧强烈，实在心痒难耐，最终开学两三个之后我就决定正式休学，专注尝试下。

那时我还“赖在”学校住着，在一个朋友的工作室借了个工位，开始每天两点一线的（SOLO）独立设计开发。

后来才知道 Indie Hacker 这个专指这类人的词。

经过两个简单的作品铺垫，几个月的打磨，我后来有一款主打作品通过审核上线了。是一款主打创意特效和极简设计的网站模板，可以在屏幕上模拟一本有 3D 立体翻页效果的书，附带各种自然又有一点酷的动画效果。（当然下图这种能翻出屏幕的效果是为了宣传后期制作的）

没记错的话，这个主题首月给我带来了五六千元的收入。其实在当时看也还不错，但是一般靠自然流量首月就是销售高峰，接下来只会越来越少，除非能一举冲上排行榜。

另外我也发现，这个市场竞争已经很激烈，我是靠这种非常小众特别的形式通过了审核，但也意味着这款作品很难一下取得很大的销量。想要在市场中获得更好的成绩，需要持续投入，尝试抓住一次设计潮流变革的趋势。

是否要再接再励，成为一个真正能养活自己的独立开发者？

• 一方面当时的收入还没起来，而做下一款主题还需要至少两三个月时间，相对当时已经进入快速上升阶段的互联网行业薪资，有点勇气和决心不足。
• 还没进入社会就要脱离社会么？对于自由来的太早，有点心里发虚了。

就这样，我决定还是先去互联网领域工作。

今天回头来看这段“半途而废”的经历，其实我的看法已经不一样了。

看你如何理解“创业”，如果一定是干惊天动地的事，更多积累可能是必要的；

如果是想能自己主导命运活下来，很多时候积累反而成为负担。

我当时起点虽然不高，但也已经开始有了收入，如果继续坚持做下去，大概率也能活下来，或发现其他的机会。

咬咬牙也就做下去了，不一样的路而已，人生选择无法证明对错。

实际上，这一个主题现在每个月还能给我挣几百块的零花钱，当初真正加起来，其实也就三个月左右的全职时间投入，至今已经累计给我带来约 15 万的被动收入。

简单总结一下这段经历带给我的体会和收获：

- 自己 solo 的时候个人效率是最高的：一下完全没有人管你了，起初经常倏忽一下，一周就过去了，却发现一点进展都没有，整天坐在电脑前也不知时间跑到哪里去了，这在开始让我颇为恐慌。逼着自己赶紧想办法研究时间管理、任务管理，直到逐渐进入状态。回首来看，当时每天集中注意力学习做事的效率，后来再也没达到过。

- 亲身体验了一下被动收入的力量：应该是我后来的一位老板笑来老师，提出了 “睡后收入” 这个网络流行概念，也就是被动收入。这次尝试，三个月的投入，后来五年多的时间基本啥也没干收入 15 万左右，如今还在继续。

- 给自己的眼界打开了一片不一样的天地：我的主题在全球有上千付费用户，有少量遇到问题会联系我们咨询，千奇百怪，有北欧和日本的漫画家、有巴拿马的酒店、以色列的美容院，甚至印度总统府。这实在是一种神奇的体验，从小电视上就说地球村，第一次借助互联网和说不一样语言的其它村民产生了联系。同时，我开始关注海外的互联网和独立开发者生态，看到了各种各样的、更加自由的生活方式，这也算是我和远程工作的缘起。

2. 微博 —— 连续靠微博找到远程工作

回到我当时的情况，决定找工作，但那个时候时间有点尴尬，是年中四五月份，大互联网公司的春季招聘已经过去，秋招要九月份才开始，正常入职得到下一年。我只能尝试先应聘暑期实习生，再看能否直接留下来工作。

因为之前已去过腾讯做交互，就想这次尝试一下阿里；并且我是理工科的，想试试自己的审美补的怎样了，那次就申请了视觉设计的岗位。

结果第一轮群面全组就刷的只剩我一个，又面了两轮，最后也确实拿到了实习的 offer。

就要这样去加入马爸爸的大部队么？又一条微博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特意去翻了一下，没想到最初的对话都还在微博上公开晒着：

对~这就是我后来的老板，彩程的老沈。和徐小平一样，曾经是一位大学老师。

我为什么会关注他呢？

首先 tower.im 当时本身就在用。

彩程设计又是国内鼻祖级体验设计论坛 UCDChina 在成都的分舵。

之前在微博上一看到，我就关注了。

但没想到当时彩程已经进化成了一个完全远程办公的团队。

可能因为本身就是做协同工具的，至今也是我了解过的，国内将远程办公践行、坚持的最好的团队，可能没有之一。

毕竟已经是做过独立设计开发，心有点野的人。

看到待遇水平和当时去腾讯阿里也差不多，又能尝试真正创业团队的远程办公。而且虽然是只有十几人的小团队，也已经拿到了红杉资本的千万级融资。

那就它吧！

tower.im 就此成了我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我也实现了每天早上一翻身坐起来，迈半步做到桌前，No 通勤、no 刷牙、no 洗脸，就可以开始上班的生活方式。下图是我当年简陋但多屏的办公桌，右边就是床：

起初给我家里人说，他们都不相信，甚至有人觉得我肯定是被骗了。

但其实这已经是事实，还就是因为我看到一条微博实现的……

第一份工作绝对是人生关键选择之一，当时如果刷微博错过了这一条，我的人生肯定整个都不一样。

虽然放弃了去阿里的机会，但我至今没有任何后悔，彩程的核心团队是一帮已经一起走了十几年的老伙计，有很清晰的团队文化内核，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也从中学到了重要的职业第一课，永远感谢他们。

我后来还有两次工作也是因为网上的一次勾搭，或一条信息。

例如直接给微博上关注的 teahour 主播，在远程工作的 Terry 发私信，后来就误打误撞加入云币，进入了币圈。

那时候比特币价格还在千元人民币左右徘徊，可惜我后来完美错过暴涨，并没有像我当年的老同事们一样纷纷财务自由。

当年聚到北京开会，深夜出去吃宵夜的照片，这一桌除了我如今全都是币圈大佬，也有的已经退休了。

参与过的另一个远程团队，就是电鸭前身“一早一晚”的创办团队 DeepDevelop 了，虽然我当时的职务和主要工作并非在 DeepDevelop，但也参加了他们几十号人集体去清迈的超大泳池别墅旅行办公一个月的行动，确实难忘的经历：

3. 重启 —— 告别小米体系，开启新的探索

再后来，因一个一面之缘的朋友介绍，我加入了一家小米生态链初创公司，有机会去实现最初做智能硬件的设想。

一晃 4 年，我从最早的唯一产品设计背景人员，成为总的产品负责人。

首款产品一次拿下了全球 4 大工业设计奖项中的 3 个，我的名字也出现在了国际设计大奖的官网上。

有次在武汉参会，和雷总的合影，看上去雷总比我年轻不少……

关于这段经历始末我在知乎这篇文章里也简单写了下 《你是如何走上硬件产品经理道路的？》：https://www.zhihu.com/question/22602924/answer/1018003779 ，这里就不在赘述。

虽然也取得了一些成绩，但对组织或平台的依赖，会让我感觉越来越不安，可能是尝试过自由工作的后遗症吧。

19 年底我从公司出来，觉得是时候自己做些尝试了。

现在主线摸索自己公司的业务，同时也帮一个海外的公司远程做一点事。

当然，我做硬件这几年是没有远程的，我家离公司单程就要将近 20 公里，幸好基本高速直达，但高峰期也可能要四五十分钟。

我后来甚至也惊讶，这样的状态我能坚持这么久。

经历这些之后，对我来说，是否远程已不是最重要的。

关键还是：

• 是不是在做你想做的事？
• 状态如何，可否将工作、生活、家庭等平衡好。

自由没有止境，且永远都是相对的。

不过这次疫情，激发我再次思考，自己应该寻求怎样的状态，毕竟是体验过那种“自由”的。

全部有可能远程的公司，都被往这个方向硬推了一下，经济和就业也会受到很大影响，接下来会怎样呢？

确定的是，围绕“远程工作”这件事，应该会有更多需要做的了。

电鸭加油！也欢迎有相关思考，有兴趣做相关尝试的朋友通过下方 [联系TA] 与我联系交流.